《伤城》有古龙小说的灵气和飘逸

   岁末年初,在满城尽看“黄金甲”的潮流中,终于去看了《伤城》。
   刘伟强和麦兆辉没有让我失望。
   除去影片开头20分钟纷乱繁杂的故事线索和快速切换的镜头语言一起摆下的迷魂阵,令观众一时难以看懂之外,其余堪称无懈可击。在导演的精心设置下,情节一波三折,丝丝入扣。打个可能不太合适的比喻:《伤城》的叙事方式和镜头语言,有着古龙小说字里行间一般的灵气和飘逸。虽然还没有达到当年《无间道》的高度,但在我看来,它已经是今年贺岁档最好看、最有才气的电影。
   影片讲述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:陈伟强小时候目睹全家人在澳门被毒犯杀害,他侥幸得以逃脱。长大后,陈伟强改名换姓为刘正熙(梁朝伟饰)成为一名香港警察,他一直留意凶手的下落。当他得知当年的凶手也在香港时,便接近凶手的女儿淑珍(徐静蕾饰),骗取她的感情,和她结为夫妻,从而赢得警惕性很高的凶手的信任。某个夜晚,陈伟强带两个帮手骗开凶手房门,杀死凶手主仆二人,报仇血恨。经他精心设计安排,躲过了警察的调查。淑珍不相信警察的结论,雇请陈伟强的好友私家侦探丘健邦(金城武饰)调查此案。经过丘健邦剥丝抽茧的细致调查,真相渐渐浮出水面……
   看《伤城》,既有看希区柯克的悬念片和日本推理片时的悬念迭生,又有看香港警匪片和惊竦片时的惊险刺激。导演对伏笔的交待,对细节的刻画,非常精彩。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镜头,一件看似不重要的物品,或许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。陈伟强小时候在乒乓球比赛中获奖得到的那副旧乒乓球拍,最后成为丘健邦查出刘正熙真实身份的关键证据。影片开头刘正熙用重物击打犯罪嫌疑人时的狠毒劲,和后面他杀死淑珍父亲时如出一辙。
   最值得称道的,还是本片的叙事方式和镜头语言。在去年夏天上映的《雏菊》中,刘伟强已经展示了他对同一件事从三个主演的视角来叙述的技巧,令人耳目一新,同时意味深长。在《伤城》中,他和麦兆辉更是通过大量运用蒙太奇手段,频繁切换镜头。巧用彩色和黑白、清晰和模糊的镜头语言效果,从而达到真相和幻想,过去和现在,虚和实同时在片中交织和闪回,把一个并不算复杂的故事讲得一波三折,悬念丛生。这就是电影镜头语言的魅力,正如同某些文字优美的作家的文字魅力一样。
   至于片中梁朝伟、金城武、徐静蕾、舒淇等明星的表演,我看都中规中矩。其中,梁和金二人的演技勿庸置疑,非常精彩。徐静蕾也不错。舒淇在片中的角色不讨好,就是一个用来点缀的花瓶。这和她的表演好坏倒没多大关系。
   最后,还是用那个不太合适的比喻来结尾——
   如果说张艺谋的《活着》和陈凯歌的《霸王别姬》,有着金庸小说中的厚重和深邃,那么刘伟强和麦兆辉的《伤城》,就有着古龙小说的灵气和飘逸。
   当然两者本无可比之处,我只不过想以此表达自己看完《伤城》之后的一种感觉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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